Exiguus

震耳欲聋。

暗恋劝退

纽特 塞德里克 忒修斯超级大三角,看清楚预警再看文

跨年代的年龄操作,且沾点ooc,背景是塞在入学起就主动关照纽特(作为级长),后来二次注意到纽特就尽可能地和他搞好关系(作为暗恋者)所以有大量塞对纽的单箭头,本质还是骨科暗示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Sammary:塞德里克进行一个非法查房。

 

 

门开了,斯特曼卡夫人笑意盈盈地迎他进来。他如约准时到点,纽特却不见踪影。

 

 

“他和他哥哥出门去了,放心好了,很快就回。他交待说让你在房间稍等———二楼拐角的那个。”

 

 

纽特的房间很复杂,同时和他本人一样乱糟糟。白鲜、铁桶和大部书籍堆在一起,刃锋蒙了橡胶的劈骨刀挂在墙边。桌上摆着两只杯子,挨在一块儿,款型相同,只在把手处印了不同花纹以作区分。塞德里克兀得皱眉,他很轻易地发觉了这对杯子的主人是纽特,和忒修斯。

 

 

他知道纽特的哥哥,办公室新晋的傲罗。纽特的朋友不多,准确说他就是二分之一,他们关系亲密、又因为他是级长,害怕集体生活的纽特常溜到他的单人宿舍,一落脚就是一个晚上。长此以往的熟识让纽特敢于主动同他说话,与他分享自己今天刚发现的一只护树罗锅,跟他说今天校长对自己很温和,当然,还谈起他心里有着好些分量的,他的哥哥。

 

 

“忒修斯?…………他,这,我不好评价别人的…但是,他…很英俊。”

 

 

那天已经很晚,由于备考而待到半夜,困倦。可他还记得纽特说这句话时将半张脸埋进被褥,柔软的披面挨在他的鼻尖,小夜灯让他的羞赧涂上明黄,为他浅色的睫铺下一片阴影。纽特无声地偏了偏头,自始至终没去看塞德里克的眼。塞德里克能看见他的雀斑温柔地、轻缓地流动,便忽得明白,他是笑了。谈起忒修斯让纽特难以自抑地、缄默地扬起唇角,像不经意提到暗恋对象的小女生。这句话在纽特看来已经太直白,无异于是对忒修斯的表白。他于是匆匆忙忙、唯唯诺诺地加上一句,别…你别告诉别人好吗,迪戈里?

 

 

好。

 

 

深深地、深深地阖目,塞德里克自心底沉甸甸地叹气。他能从纽特的言语和神色里发现,忒修斯于他是多么重要,以至于他那样发自内心地仰慕他、爱他,却不自知。

 

 

当他清晨起身时看到身旁毫不设防的、熟睡着的人,又当他们在回廊里擦身而过,而纽特只会尽可能地颔首低眉、以免被他打招呼,强烈的割裂感让塞德里克恐慌。他知道自己是为数不多被纽特信任的人,可他也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是那样强大、更甚是个天生的赢家。他草木皆兵步步为营,想真正靠近纽特是那样的曲折坎坷,要他耐下心沉住气,谨小慎微地,用一言一行告诉他、承诺他:我不会走,不会厌烦,不会和多数人一样漠视他更不会视他为怪胎;愿意包容他、接纳他,包括他的不合群和他的神奇动物们。

 

 

可忒修斯不需要。

 

 

他只需要站在那里,无声地张开双臂。如渔鸣榔。纽特就会回头,就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方式回应,像只瘦脚伶仃的挪威脊背龙,颤巍巍凑近、用鼻吻悄悄蹭蹭,笨拙地表达自己不稳定的、青涩的好感。

 

 

而除了他闻惯了的纽特味道,房间里还有难以忽略的、葡萄柚的香(仅对塞德里克难以忽略),他知道那是因为忒修斯。更令人难过的,这条信息由纽特向他披露。有次他晚归,图书馆强制关灯赶人方恍然惊起,匆匆往寝室赶。纽特已经在床上睡了。他轻手轻脚地靠近,却让人忽得惊醒,看见是他,不无高兴地抿着唇,问你怎么这么晚回来。声音有点含糊,是由于刚醒时的喉口干燥。

 

 

上床时塞德里克立即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太一样。那样沁人的、冰冷的葡萄柚香气,几乎要让他昏沉的大脑彻底扰醒。纽特背对着他,从后颈到肩胛骨都因为他才掀开的被子而暴露在冷空气里,衬衫大约是有些不合身,松垮垮地漏出一截。看样子纽特又睡着了,肩惯常有些佝偻地拢紧,鼻息轻轻像是猫咪踱步。

 

 

拉灭灯盏、紧挨着纽特躺下。情不自禁地,鼻尖悄悄靠上布料,深深地、缓而动情地嗅上一口。葡萄柚的凉薄让他忽得清醒,急忙抽身拉开一段距离。

 

 

………大概是我脑子昏了。他自嘲地想。

 

 

“…!……迪戈里?”

 

 

醒了?

 

 

“…怎么了?”

 

 

“………没…没事。”

 

 

纽特也许发现了,却心存疑虑地没问出口;又也许他的确没发现。塞德里克装着睡意正浓的腔调,自觉相当不要脸地开了口。

 

 

“纽特?………你今天有喷什么…香水之类的吗?”

 

 

想来这是不可能的,他不过借一个温和的口吻套出自己想要的话。他实在搞不懂。论是有女生和他亲近,纽特显然更爱上周在茶壶里发现的鸟蛇蛋;论是他自己为之,整天想把自己泡在温带雨季森林里的人当然没道理要喷什么香水。

 

 

那么是为了谁———抑或是、为了我吗?

 

 

被问话的人没有回答,肩侧却立即颤了一下。他不想说。塞德里克判断着。那么就不说,不要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他胆怯了、紧张了,从而让自己前功尽弃-

 

 

“……我………这……我的衬衫不是我的,所以……”

 

 

他从未设想过,

 

 

“……我哥哥忒修斯,他喜欢这个味道的…我本不想………那只护树罗锅太灵活了。所以………”

 

 

会出现第四个选项。

 

 

“这……这衬衫给他太小,我就……他送…反正他不要了的………”

 

 

这就是他第一次听到“忒修斯”这个名字。他不知道该惊讶于有人能短短几句话让他想象到对方的脸红羞愧,还是该惊讶于纽特还有个关系看起来如此亲密的兄长。纽特的声音发着抖,结结巴巴,塞德里克很轻易地想象到了他的雀斑,因为害羞而烧成赤褐,想象到他那双永远怯生的、飘忽的眼,低低地压着睫好藏住眼底满溢的深切。

 

 

“知道了。”

 

 

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语气多少有些冷硬地撂下这一句,不再说话。纽特对这位难能可贵的朋友总是患得患失、惴惴不安,因之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。“迪戈里……迪戈里?你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?是不是太冲鼻了?我………我现在可以换衣服的,但我的衬衫都还没干。我……我,

 

 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

 

他很歉疚地说,慢慢支起上半身犹豫着要不要回自己的寝室。别着凉,别着凉。塞德里克叹着气把他拉回被子中。

 

 

“我没生气。睡吧。如果有需要,明天可以借我的衬衫穿,嗯?”

 

 

“………

 

 

“嗯。”

 

 

往好里想,他站在房间中央苦笑,也许忒修斯并不和他共用房间,也许水杯只是因为巧合,也许香味只是因为他来过才残留而塞德里克却神经过敏。纽特的房间只有算得上宽的单人床,地毯上关着一只莫特拉鼠,只有他才能勉强忍受窗边的那只恶婆鸟;鞋架上的鞋都沾满土块,衣架上只有一件大衣,墙边凿出半块凹陷,那是为了给护树罗锅的临时住所腾出特殊空间。



如果忽略床角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西装,如果忽略床头柜盖着魔法部印章的几张文件,如果忽略另备好的、尺码过大的一双拖鞋。都是模棱两可的证据,指向两个答案,其中之一,塞德里克不想理会。

 

 

无论从情理还是伦理,在塞德里克看来,他都不可以爱上他的哥哥。拜托你、恳求你,多看我一眼、多喜欢我一些,让我长此以往的努力有所成就,别验证我的猜测,别对他如此坦诚却对我戒备森严。

 

 

一张硬卡片正塞在他左胸的衬衫口袋,被他的体温熨得滚烫。他原想此次拜访将它送出,上面是含蓄的、委婉的几句Italiana告白。明年他将毕业,他当是去坐办公室的,而纽特,他太清楚,绝不会进入任何一个让他感到庸俗、无聊、势利的职业,他宁愿被乌克兰铁肚皮咬断脊骨也不肯坐在办公桌前听命是从。简而言之,他们不再是一道的了。赌一把吧,他悲观地想,若纽特就此避着他了,也算个自作自受。

 

 

主人仍未归,可他几乎决定要离开了。他注意到纽特常用的那只手提箱隐蔽地立在墙角,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,穷途末路,他近乎自暴自弃地丢掉了所有的教养与情商,上前打开它。他想在里面留下那张卡片,作为他有疾而终的结局。

 

 

锁扣咔哒一声弹开,纽特没有好好地为这只箱子上过锁,这对他频繁换洗衣服的习性来说太不方便。塞德里克将它横在床上以免里面叠好的衣服落下来。手提箱内壁粘着不少东西,几张便笺,一封信,以及立即抓住塞德里克眼睛的一张照片。尺寸不大,半指长,欲盖弥彰地待在左下角,被摊开一半的信纸遮住一角。

 

 

———放弃吧,塞德里克,体面地、善解人意地放弃吧,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。

 

 

这是他第一次,见到忒修斯这个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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